喝火令

以前写过的坑和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

【安雷安】纽扣

鶴樓:

原著向有私设的意识流


没看懂就……就当给小学生作文纠错吧……这才写了一半但突然觉得在这里停下似乎也不错了


喜欢就赏个热呗……我hin三俗的
然后……我爱评论!(明示读者老爷)


补充一下,这里的卡米尔设定为雷皇的兄弟的孩子,后来因为是私生子的缘故,过继给了雷皇,所以排行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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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狮想过千万种与安迷修重逢的场面——当然,在大赛结束后,他设想过与所有认识的人的重逢,这也是他穿梭在万千星辰时的一点消遣——但绝没有想过是现在这种狼狈不堪的场景,太狼狈了,太丢人了。雷狮咬着牙,努力压下自己波动翻腾又叫嚣着恍若自我嘲笑与贬低的情绪。


他们不应该在这种场合相遇。


也许是某天他推开一间荒凉的小星球上的小酒馆的门,门是老旧的梨木,推开它时带着暗沉的喑哑,在昏暗又暧昧的灯下遇到这个不成器的天真骑士——他应该空着双手——一双猫似的绿眼睛里带着狡黠的笑意,拖长了音调问隔壁坐着的女士是否需要一名为她效忠的骑士,而那位女士应该是个情场老手,她半推半就着与骑士先生调笑碰杯,在玻璃杯相撞时骑士先生会透过远处的玻璃窗或者水晶吊灯发现自己的影子来,于是那水提子一样的眼瞳便会翻涌出不同的情绪,一份嫌恶两分意外,再然后是两分疑惑与五分重逢的喜悦。


又或是他在某个星球停泊,为飞船补充能源时他蹲坐在宇宙海港旁的矮石上,嘴里叼着电子烟,这时候斜下里飞出个小混混来——说不定还是险些擦着他的脸飞出去,像个沙包一样在地上滚上好几圈,自己回头看时安迷修也会是空着手,一条腿保持着前踢的姿态,身后是一位稍有惊慌的女人。自己就会上前笑话他英雄救美已经过时,而曾经老实巴交的骑士此时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只说些干巴巴的反驳,他会笑着说什么所以我就让恶人与恶党同归于尽,可惜恶党还没有被安逸的旅游生活给磨钝掉,只好下次再觅良机。


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他们双双漂泊在无垠的宇宙内,终不会再相见,或许偶尔有几句夹杂着电流的问候,但也只能止步于此了。
 


而不是像现在,在他大哥的继位宴会上,他穿着繁复且碍事的礼服,坐在让人尴尬万分的亲王的位子上,与拿着邀请函的骑士遥相对望,空气中擦出尴尬的火花,而骑士对他展颜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比着嘴型对他说好巧。


雷狮花了老大力气才没把手中价值连城的杯子给捏碎了去,但他身后的女贵族很明显看到了安迷修发射过来的笑容,发出了小猫叫 春似的惊呼,那种尖利细碎的声音不断地撩拨着他的火气,妈的,这混蛋出现得太不合时宜了!


大哥,他是替登格鲁王室来送贺礼的。卡米尔不知何时离了席,站到他背后,用他一贯淡漠的语调说着。就像当初仍在比赛时一样,他总会在雷狮需要时送上最详尽的情报。雷狮有点恍惚,他已经很久没有听见过卡米尔这么称呼他了——在回到雷王星后,卡米尔便开始称他为三皇兄。


在这里你应该喊我亲王殿下或者三皇兄。雷狮勾了勾嘴角,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这种喝法简直就是糟蹋,当然他方才拿杯子的姿势也不标准。


这不一样。卡米尔整了整衣领。说大哥,这不一样。


这能有什么不一样呢?是对海盗团的雷狮与亲王雷狮的差别对待还是别的什么?雷狮后仰靠坐在椅上,昂贵的天鹅绒被他压得皱成一团,跟他的思维一样乱糟糟地。他伸手扯了扯领口,没成想被他扯崩了一颗扣子。雷狮垂眸看着那颗直接由珍珠打磨而成还镶了白金的纽扣滴溜溜地掉下地去,滚了几圈,孤零零地躺在地毯上。于是他侧头对卡米尔笑说,宫廷裁缝的手艺真是越来越糟了。


大哥,是您太用力了。卡米尔倒是实事求是。他过来了。


雷狮闻言转头,正对上骑士那双清浅水绿的眼睛——在三年前,他们有过无数次对视的机会,他们也确实那么做了,但远没有现下这么平和,借帕洛斯一句话来说,雷狮与安迷修的水火不容已经发展到见面三句话内就能打起来的程度。但是很显然,那已经是过去式了。


安迷修是否还抱有着那份天真得可爱的骑士道,雷狮不清楚,但他自己却早已灭却了那股子冒险的热情了。大赛结束后长达两年的疯狂都无法压抑他那种奇怪的空虚感,那种心里被生生挖去了一块的感觉让他感到无助。现在的雷狮早就比不上三年前那个向自由展开追逐捕猎的雷狮了。


他获得了他梦寐以求的自由,靠着满腔的热血撒欢儿,现在看来那种极尽的疯狂就如同那颗心的回光返照,在最后一根稻草压下来时他的世界猛然倾塌,他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了。于是他把一颗像在寒冰湖里冻过的心用初冬的细雪埋将起来,又回到了那个鸟笼子里。


紧接着父皇去世,大哥继位,自己身上名为皇子的枷锁脱落了,留下一副更为沉重的名为亲王的镣铐。


你是来看笑话的?说起来,我们雷王星一脉可没有哪怕一个雌性生物,不存在什么漂亮的皇女需要你来效忠——当然,如果四皇弟乐意收留……


不,大哥,我不需要。能被雷狮称作四皇弟的也就卡米尔一人,此时被莫名拉进谈话(目前只有雷狮在碎碎念)里的小亲王拒绝得十分果断。他压了压礼帽的帽檐——与他在戴着那顶普通的鸭舌帽时的动作并无区别。而且,他说,我想安迷修先生也不是为了这个来的。


哦,是吗,那还真是抱歉啊。


雷狮半眯着眼,他坐在椅子上,而安迷修一手扶着桌面一手下垂,低着的眼被偏长的睫毛打出一片灰暗的影子。


但他的眼神可从没有变过。


雷狮在心里这么对自己说。


该死的,那种怜悯的眼神仿佛在看动物园里被戏耍的玩马戏的狮子!


他觉得烦躁,让这个死对头看到了自己软弱的一面。


你来干什么。雷狮说。这里可不是让傻逼骑士来玩过家家的地方。


亲王殿下——这个称呼在雷狮听来刺耳异常——三年过去,您的用语之粗俗仍然风华不改。


干你屁事,就你有礼貌!雷狮扫了骑士一眼。既然你喊了我亲王殿下,不行礼是想被乱棍打出去吗?


年轻——当然比三年前要成熟些——的骑士皱起眉,思索了一会儿,说,我记得雷王星的法律上并没有这一条。


在这里,老子就是法律。


安迷修看着雷狮脸上那一抹骄横张狂的笑,有一种终于在这个人身上见到了昔日雷狮的影子的错觉,这无疑是非常可笑的,因为那位贵族本来就是雷狮。


雷皇陛下允许你这么滥用职权了?安迷修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雷狮的领口处,宫廷礼服极尽奢华,光是衬衣领口的银丝刺绣就足以闪瞎人眼。黑色领结的用料也是难得一见的绸布,柔顺光滑得像那些贵妇们抹了几斤油的头发。这时候安迷修才发现雷狮的皮肤是很白的,甚至有点苍白的味道,于是他想这个恶党身上确实是有着所谓的“蓝色血液”的,但他的肌理从不显孱弱。


安迷修目光移到他的手上,雷狮的手指节修长,蜷缩伸展时带着优雅的弧度,不过他的手除却肤色偏白也没什么好看的了——这双手上面有很厚的茧,和零零碎碎的伤疤,现在他们浅淡了,像被时间磨去了锐气。


其实当初在大赛时就很明显,比赛初期时从雷狮的言行很容易看出他优良的家教和与生俱来的领袖风度,当时自己不甚在意,现在回想,脑子里却只剩下那个蛮横无理随心所欲的雷狮了。


我们雷王星搞的三权分立,我管法。雷狮随口瞎扯。所以你来干什么。


安迷修张张嘴,他被哽住了,他敢打包票三权分立不是这么用的。


我没事就不能来么?


没错。雷狮回得斩钉截铁。


那好吧,如你所见,亲王殿下,我受登格鲁王室之托来给新任雷皇陛下献上贺礼。安迷修把手抬起来,握成拳朝里呼了口气,像是要把什么东西从心底里呼出来。一旁的卡米尔看看他,又看看雷狮,最终还是没有说话。然后问候一下三年不见的老友。


那你现在是侍奉于登格鲁王室咯?雷狮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太对,它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从嘴里吐出来是仿佛是从精神上把它剥离了下来,然后和着心血一并吐出来,胃里翻腾着绞在一起,胸腔也疼得厉害——就是一条搁浅的鱼。


并不,我只是在旅行时恰好路过。安迷修说着,弯下腰把那枚纽扣捡了起来,放到桌上。他想再和雷狮说点什么,但是细细想来他与雷狮的交情可没有那么深。不过是一同打过几次架,彼此托付过背后空当的交情……罢了。而且此次前来他也没想过会遇到雷狮,在他的揣测中雷狮应该带着他的海盗团在宇宙间掠夺游荡才对。


雷狮盯着那枚扣子一会儿,烦躁地啧了一声。他抓起那枚扣子,扯下胸前闪电状的胸针,把扣子别在安迷修的袖口上。他恶狠狠地威胁不明所以的骑士,不许扯下来!


雷狮把礼服外套一扯,更多的扣子掉了下来,他全然不在意,把外套丢给了卡米尔,穿着衬衫就拖着安迷修往舞池里走。


来吧!


他大声喊。整个舞池都安静了下来,音乐声戛然而止,一圈儿的名流贵胄都等待着年轻亲王的命令。


探戈!


乐师收到了命令,重起了曲调,安迷修不知为何,有种初见雷狮的惶然与陌生。他觉得这不该是他认识的雷狮。他随着舞步应和雷狮的动作,仿佛真刀对决般凶险,他能感觉到雷狮的侵略性与那种傲慢的气质揉为一体,慢慢地又能看到昔日的雷狮眼中的光采。


紫罗兰亮了起来。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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